在生活中,你是否也常常因为恐惧而搞砸一些事情或错失一些机会?今天的主人公艾利克斯汉诺尔德是一个疯狂的徒手攀岩爱好者,他讲述了自己的经历同时也分享了他如何克服恐惧的经验,或许这个故事也可以给你的人生一些启迪。
悬崖的立面上,远远看到有一只红色的“虫子”在一点点往上爬,就像在一块由大山组成的巨大画布上移动的墨点。下面的大树由于距离太远,足够失去它们原有的个性,就像是一张绿色的地毯。这只一点一点向上爬的红色“虫子”就是艾利克斯·汉诺尔德,他无疑是世界上最胆大妄为、野心勃勃的攀登者。想要了解这位牛人,可以观看《国家地理》关于他的徒手攀登纪录片。
徒手攀登是一种小众运动,而且参与者越来越少,随着人们的尝试,很多人掉下悬崖摔死了。现年32岁的汉诺尔德,是这个领域的高手,他似乎对恐惧免疫,无需绳索或者任何形式的辅助进行攀岩。曾经有过成百上千次徒手攀登的经历,他在攀岩界的同辈们,想要超越他的难度就像人类登月或者突破音障。他在2017年徒手攀登艾卡普岩(El _Capitan),这块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攀登者的“禁忌之地”,攀登艾卡普岩被认为是在爬向瓦尔哈拉殿堂(北欧神话中死亡之神奥丁款待阵亡将士英灵的殿堂),它从来没有被任何徒手攀登者征服过。这块接近与地垂直、约900米高的岩面见证了太多的悲剧。2018年6月2日,两名美国人在登顶过程中跌落身亡,即使他们使用了绳索以及登山设备。想无辅助工具进行挑战,往好听了说是鲁莽大意,往不好听了说就是自杀行为。
但汉诺尔德挑战成功了,可是他并不满意,2018年,汉诺尔德和他的同伴汤米·卡德维尔,回到了艾卡普岩,希望能够打破攀登速度的最快纪录(登顶时间:1小时58分钟7秒)。如果将自身置于这种体力和精神的极限挑战中,则需要专注、技术,最重要的是无所畏惧的精神。汉诺尔德是如何把自己从恐惧中解放出来的呢?其中的奥秘可能是,他根本就没有从中解放。
风险评估
恐惧在人类进化中的作用至关重要。如果不知道恐惧,顶级的掠食者,愤怒的河水,有毒的水果,早就将我们的祖先灭绝。直到现在,人类还背负着属于捕猎和采集时代所留下的遗产。在临床心理学家海伦·肯纳利所写的《消除焦虑》(Overcoming Anxiety)一书中解释道,我们与生俱来就会害怕蛇、高度、密闭空间以及其他很多东西,在多数情况下,这是合乎情理的。牛津大学认知神经科学教授凯瑟琳·哈默说:“恐惧很重要,它能阻止我们不会冲向疾驰的汽车,或者跌落万丈的悬崖。但它的作用不止是保护我们,也能够在紧张时刻给我们能量,你会发现当你被危险(比如一只大型犬)所追逐时,你能够跑的比平时更快。”
首先你能够在胸腔或者喉咙中感觉到恐惧,但它却是发源于丘脑,这个大脑中小小的结构,能够向大脑皮层传递运动和感应信号。被称为杏仁核的区域会进一步决定,对一个刺激会做出怎样的反应,这些事情都是在你有意识的感应到危险之前发生的。然后,下丘脑会介入行动,激发释放压力荷尔蒙肾上腺素和皮质醇。这些荷尔蒙在身体内泛滥的时候,血压会飙升,瞳孔会扩大,呼吸会加速,以便输送更多氧气到肌肉,为开启身体“战斗或逃跑”做准备。这种瞬间“开挂”有时候帮助很大,比如你被压在一棵突然倒掉的树下,这股神力能让你逃出生天。但是如果你被困在摩肩接踵的地铁上,这种压力荷尔蒙的来袭,则会让你没来由的烦躁。现代生活中,我们面临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急时刻越来越少,丘脑会对日常生活中的恐惧事件反应过激,从工作的截止日期,社会关系冲突,到你的微博掉粉。
下面是一些我们常见的恐惧分析:
简单来说,我们的大脑还没有完全适应我们周围的一切。十分之一以上的人,在生活的某个点上,都会遭受“恐惧失调症”的影响。根据英国《焦虑》杂志估计,大概13%的英国成人会罹患恐惧症,而且情况会越来越糟。英国心理疗法大会2017年的的研究显示,英国工人的焦虑水平从2013年以来上升了30.5%,因此也导致了一系列连带性问题,包括失眠症和惊恐障碍。我们需要在需要恐惧反应的时候利用它,在不需要恐惧反应的时候禁用他,问题是,怎么做?
恐吓战术
艾利克斯·汉诺尔德在攀登生涯中只受过两次伤。第一次受伤,是在最开始进行徒手攀爬时跌落造成了两段椎骨的压缩性骨折。第二次是扭伤了脚踝,毫无外在助力的情况下,凭借一身力气支撑自己身体挂在悬崖上的时候,没有什么伤算是小伤。但是这两次受伤都没有让他放缓攀升的速度,虽然他承认从50米的高度掉落,会让他的身体“因为撞击而爆炸”,但显然,在攀爬过程中,他并不被恐惧所支配。不断地重复,重复,再重复,也许是驾驭恐惧的关键。值得注意的是,汉诺尔德从不遵从任何特定的训练方案,从少年时期开始,他就把大山当做健身房,练习手指的抓握力,别无其他。身体方面,他对自己的能力一点也不怀疑,他的训练以模拟最终挑战目标为导向,并且已经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下挑战并求存。
自由攀登并不是唯一的一项有着与生俱来风险性的运动。自由潜水很多人看来也属于“玩儿命”型运动。48岁的赫伯特·尼奇是目前的自由潜水世界冠军,身兼33项纪录,包括2012年创下的水下253.2米的世界最深自由潜水的世界纪录。他说,熟悉性是在极端条件下,让人学会保持平静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。
“在自由潜水的时候,你必须要做到心如止水,类似于你在一个慵懒的周日早晨醒来的状态。你要在整个潜水过程中一直保持这个状态。在海平面以下度过的漫长时间里,我的恐惧已经产生了形变,慢慢变成不适感,然后最终成为近似于愉悦的感觉。”
汉诺尔德的话更简洁:“你并不能去控制恐惧的感觉,你只有走到恐惧之外。”克服恐惧的关键因素,汉诺尔德认为是“扩大自身的舒适区”。长期处于危险之中,就会慢慢习以为常。“我通过一次次的练习这些动作,将自身置身在恐惧中,直到感觉不到它的存在。”他使用形象化方法,想象着自己在山上攀爬的过程,看到每一处着力点,每一条缝隙,每一个能够感知到的结果。这让他处于一种冥想式的状态。他在意念中经常做这样的练习,无论是走进商店里,还是在更衣室中,甚至在洗澡的时候也一样。
变得胆怯
梅雷尔·金迪特是阿姆斯特丹大学的心理学教授,他正在试验恐惧阻滞剂的效果。这种阻滞剂能够打乱肾上腺素的分配,降低心率,能够帮助你保持平静,这不足为奇,然而,令人好奇的是,在病人停止使用阻滞剂之后一段时间,这种益处仍然不会退去。金迪特相信,这是因为身体已经养成经历压力的习惯,并不会产生实在的反应。
这很关键,当我们被焦虑的想法刺激而产生了生理反应时,如手心渗出的汗水,以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,就是告诉你处于危险之中,没有这些生理现象,则假定处境安全。
神经科学家珍·约瑟夫使用功能磁共振成像扫描仪测试汉诺尔德的大脑。首先,给他一些选定的图像,吓人的、令人不适的或者令人兴奋的。然后在进行“奖赏任务”,也就是玩一个能够赢钱或者输钱的游戏。在两种情况下,他的大脑都几乎没什么反应。杏仁核负责激发人体“威胁响应”的区域,汉诺尔德在看到令人生厌的图像时,应该点亮这个区域,但是并没有。大脑的“快乐化学物质”多巴胺,会在你做一些刺激的事情的时候大量释放。像汉诺尔德这样的高感官追求者,需要更多的刺激来释放同等水平的多巴胺。
在世界的其他地方,剑桥大学行为和临床神经科学研究所的本·西摩尔教授找寻了一个略有不同的路径。他使用了一种名为“解码神经反馈”的方法,在一项实验中,他们通过让17名受试者观看某个图像时,同时用电流进行电击,在创造一种“恐惧记忆”,并记录下他们的大脑活动模式。一旦建立后,在每一次受试者出现关于这种记忆的大脑活动时,他们就给予奖赏,这就摧毁了这个回路:下一次当受试者看到同样的图像时,他们几乎没有反应。“我们不再看到这种典型的因为恐惧而皮肤出汗的反应。我们也没有发现大脑的恐惧控制中心:杏仁核中有剧烈的活动。” 这种恐惧在受试者没有察觉的时候被清除了。
这样的研究成果,让那些遭受焦虑或者创伤后压力的人看到曙光,但是从我们的记忆卷宗中将恐惧移除并不是终极目标。心理学家杰里米·斯奈普埃奇认为,一定程度的焦虑对我们有益无害,“我们采访过100多名世界级的运动员,绝大多数都有一种对失败的恐惧感,”他解释说,“对他们而言,这是一种动力。冠军用它来在准备中做到精益求精,没有一定的恐惧,人们会变得轻飘飘。”
话说回来,对于焦虑,焦点在于如何理解,而不是一味的压制。这对自由潜水运动员尼奇来说是意义重大的一课。在2012年创下一项世界纪录之后,他患上了减压病。医生恐怕他会终身局部瘫痪。这个消息令人崩溃,尼奇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,凝视着外面的天空, 脑海中只剩生无可恋四个字。没过多久,为了填补意愿生活空虚而漫长的日子,他决定去正面审视他的恐惧,一个接一个把它们拆解,并制定了相应的具体行动计划。
“我的恐惧让我继续前行,”他说,“我花了6个月的时间,让自己再次站起来,能够正常行走。两年后,我再次进入大海,测试我的极限。我像孩子一样,高兴的不行。”
追求完美
尼奇的康复和作家蒂姆·菲利斯去年在《演讲的力量》(《TED _TALK》)上强调的方法类似。菲利斯的论点是,我们并不应该去定义我们的目标,而是去定义我们的恐惧。他建议将可控恐惧与不可控恐惧区分开,并把前一类恐惧做出三个分栏:定义,防止,和修复。在第一栏里,你应该写下可能发生的最坏的事;第二个栏里,写下想要降低这种恐惧成真可能性,你能做些什么;然后在第三个栏里,写下你如何能够纠正这种情况。通过对恐惧更多的分析与想象,你可能发现它失去了那么恐怖的力量。
在艾利克斯·汉诺尔德的心中,和恐惧和平共处的方法是让自己过度暴露于恐惧之中。他从11岁就开始攀岩,每一次挑战的风险逐级递增。这种累计的效果,允许他在21年后,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当问到他为什么要用绳索爬了四次艾卡普岩之后,才开始徒手攀爬的挑战时,他回答道:“我就想看看它,真是太吓人了。”
汉诺尔德最近做了一次功能磁共振成像扫描,发现它的大脑虽然结构上很健康,但是和普通人相比,需要更高级别的刺激,才能产生波动。大概这是受他的工作影响,但并不表明汉诺尔德无法感到恐惧,只是需要更多,才能然他感到恐惧。这是他和其他具有相同热情的登山者仅有的区别。“我不想摔下悬崖,死于非命,但是在挑战自己,万无一失的时候,会有满足感洋溢其中。” 汉诺尔德解释道,“这种感觉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感受更加锋锐,你不能犯一点错,如果你是追求完美的人,徒手攀登很适合你。”
将恐惧转化为动力
让自己一直处在安逸的状态下,会让你的敏感度下降。下一次当你遭遇尖峰时刻时,无论是面对陡峭的岩壁,或者是在会议上公开发言,试试下面这个方法,将恐惧化为动力。
蓄积全身的感官感觉,从头到脚,心里没有一丝杂念,呼吸是否急促? 心跳是否加速?肌肉是否紧张?一一检查。
现在告诉自己,这些反应同样和一些好的情绪相关,例如期待或,或者兴奋,可以回想到之前类似经验。神
不要强迫自己变得平静,驾驭自己“被激发的能量”,让它为接下来的表现助力,哈佛大学的研究发现,这是战胜焦虑最有效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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